走訪一趟奧賽美術館30周年大展,有了一點小小心得感受。這是無關乎任何美術基礎,僅僅是個人對視覺的直接體會。
由於展場內禁止攝影、拍照,故擷取網路上的圖片僅作示意圖,與現場的感受有一定程度的落差。(感受不到細膩筆觸,甚至是顏料的立體感)
保羅.塞魯西葉:
《拉伊達河畔洗衣婦》
筆觸有種滯留感,恰好對應了婦人肩上剛洗好衣物的沉重。整體畫面跟著重力下墜,所有物體也幾乎都是臃腫的;唯有地面上的草例外。地上的草莖垂直向上,銳利不已。配合上沉重的壓力,簡直可以感覺到芒刺在背。
《餵豬的布列塔尼農婦》
稻穗是金黃的,散落在地面上幾乎像流淌。豬身上的紋路是柔和的,整體氛圍祥和不已。然而,婦人的臉上蒙著陰影,衣物色調偏藍,幾乎和方才敘述的是不同空間。不免想起,豬隻的安逸是建立在婦人的辛勞上。光是等待,就是折磨。你們吃吧!你們吃吧!遲早要償還的。也許陰影還有殺意。
文生.梵谷:
《午睡》
梵谷的筆觸一向剛硬粗暴,如斧頭劈鑿似的。然而,他卻巧妙的運動筆觸方向製造順暢的視線流動,讓稻草的柔軟表露無遺。這種流動,也同時展現在午睡人的衣物上。於是,整幅畫就像午睡的姿勢,攤著。整體來看,梵谷透過釋憲流動潤飾筆觸剛猛,就像勞工透過午睡來舒緩疲憊一樣。
阿爾弗雷德·西斯莱:
《春天的森林邊緣》
從森林邊緣以及後方若隱若現的房屋,可以簡單做出一種希望在眼前的想像。然而,這幅畫的巧妙之處就在於左側橫生出的一節枝葉。這節葉子恰好擋住了幾乎整棟房屋,就像在否認希望的事實一般。這讓我驚覺,原來,這就是繪畫辯證的方式。
喬治·秀拉:
《藍衣農夫》
這幅畫的筆觸非常模糊,甚至連人物的五官都看不太清楚,尤其是嘴巴。不禁讓我想到,這是否象徵著勞工階級只是像人口簿上的一個數字;連話語權也喪失了。
尚-法蘭索瓦·米勒:
《牧羊女與羊群》
所有的視線都是向下的:羊群低頭吃草,牧羊女低頭織毛線。希望之光由上而下,乍看女子雖然是背光,可地面上的花草卻是無比燦爛美麗。對應整體向下的視線,便覺希望仍在,生生不息。
奇里.維克提維齊.勒莫克:
《樅木屋父親之逝》
光線從左射入,引導人的視線從左到右:先是看見有人在哭,然後只見搖搖欲墜的破舊木床,卻不見裏頭實際的景象。再向右見到一群孩子,我們視線的有限,就像他們年少的無知。
威廉·阿道夫·布格羅:
《襲擾》
一群生著天使翅膀的孩童們,恰似天真可愛可從母親臉上的神情看來,卻像是:襲擾。
亨利·羅特列克:
《保羅.勒克雷爾肖像》
粗糙的線條,主要建構出物件與人物的邊框,讓人想到了雷厲風行。尤其是人物周圍的藍色,像是反白的強調意味。
亞豐斯.歐斯貝爾:
《告別白日》(示意圖顏色刷淡不少,故或許體會不出其精妙之處)
整幅作品像是跟著女子的手勢上升,配合畫面下亮上暗,確定了向上的視線流動。於是,從下看到上,由亮漸轉暗,也就稱了畫作之名:告別白日。
尚-卡密爾.柯洛:
《聖尼可拉-雷-阿哈斯地方的磨坊》
一樣是前景樹林,後景房屋。可是這幅畫卻沒有運用大塊的樹林遮蓋整棟房屋;相對的,他選擇遮蓋天空。而且,還適度地留下一絲縫隙,讓我們知道天空被遮蓋的事實。更有趣的是,這片樹林並不是主動遮蓋,而是由風吹動,才自然地形成此一結果。一切皆是,不可抗拒的自然之力;相當於必然衝突。
里昂.伯納:
《雨果肖像》
男子巨大的身軀,手肘靠著一本厚重的書,像是只有這樣的書才撐得起他。(外在與內在的雙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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