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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最近一次遇到有靈光的書
韋勒貝克《誰殺了韋勒貝克》
在上一次是一百一十九本書之前
奈波爾的《魔種》
可是才過了兩本書,我又遇見了──
索爾貝婁,《洪堡的禮物》」──林奕含


最近到圖書館,碰巧看見《誰殺了韋勒貝克》,就在圖書館裡坐下來看看。那天睡得少,在圖書館打起瞌睡來,一醒過來,再讀,那是──最近一次遇到有靈光的書。我的遠離的文學、沉睡的,熄滅的靈,被這靈光,這靈光給點亮了。這是我一心所求的,在寫我的諮商室裡的人,我在諮商室裡的翻覆、苦轉,同一質性,複雜的心之聲,我是用力地刻求,刻舟求劍,我在這幾天、一兩個禮拜的短暫打工,給孩子教學,寫作,作文,什麼也好,耗盡了我耐心,管理,然而偶有靈光。可是,再沒有文學之光,在我的心中,腦中,閃現,浮掠而過。我將自有一切的,才華,如果存在的,揮霍在這小小的南方的村鎮,村鎮裏一處小小的安親班,教室裡,奔跑的野馬,牛的蠻性、頑固,瘋狂的未開化蠻夷之邦。然而,我本不該在這裡,本不該,介入他們揮霍他們的少年,汗水,或巨響,幼童的聲帶總是高音,在變聲以前,或者是回音過重的窄小的牆壁,將其禁錮,是他們的母親,或者父親,將他們的野馬給栓了起來。他們的暑期作業,作文,題目大大的寫著:夏日最美好的回憶。他們終日都耗在這裡,怎麼有美好的回憶呢。

 

 

 



重讀了《諮商室裡的人》

我的寫法今天一看,才發現真的很怪。像是繞著一個圓走,越往圓心,顏色卻越淺。在外圍的地方極盡所能地刻重,越到核心,越少落筆,也像是Hsin常說的,顧左右而言他,顧盼,但我是,顧左右而言他,而認真地言,讓人想,那圓心太亮,看不清楚裏頭是什麼,是什麼,照得人眼睜不開,讓人發抖、寒顫,不敢去說清楚,那不能說出來的,我怎麼忍心呢。

2020.7.27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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